脸上,现在唯有一片死寂。
大冬天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穿着半旧的胖棉袄,椅子旁放着两根拐。
看到苏晚晚现身,波澜不惊,“来了。”
如果不是蝶心贴身服侍过苏晚晚多年,苏晚晚很难把当年那个苗条婀娜的侍女和眼前颓丧肥胖的残疾女人联系在一起。
“荣王呢?”苏晚晚站在门口不动。
蝶心木然地往里屋瞥了一眼。
屋子里光线幽暗。
阳光透过窗缝照进去,灰尘在光柱里肆意飞舞。
“晚晚,别来无恙?”男人咳了几声。
苏晚晚这才看到坐在阴暗角落的荣王。
几年不见,他憔悴不少,皮肤有股病弱的苍白。
“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苏晚晚蹙眉。
荣王讽刺地嗤笑了一声,“不是你派人捅的我?”
苏晚晚顿了顿,没有否认。
话说当年刘七跑去常德捅了荣王一刀,她心里还觉得刘七很能干来着。
虽然是刘七擅作主张,确实捅得好。
怎么当时没一下捅死他?
捅死了,今天衍哥儿和砚哥儿就不会遭此劫难。
“那你还敢回京?”
荣王阴恻恻地笑了几声。
“晚晚,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苏晚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陈设。
屋里很简陋,并没多少东西。
只有一架落记灰的屏风,就在荣王身后。
“一开始也是喜欢过的。”她淡淡开口。
宗藩无诏不得进京,否则按谋反处置。
荣王敢在这里现身,肯定不是为了扯八百年前闲话的。
“后来怎么就不喜欢了呢?”荣王声音里带着遗憾。
苏晚晚声音染上几分严肃。
“殿下当年若是真心爱慕我,便不会私下撩拨我的侍女。”
“你既无情,我又何必非撞南墙不可。”
荣王:“你竟然连骗都不肯再骗我了。”
“孩子们呢?”苏晚晚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荣王反而气定神闲了许多,“急什么。”
“条件你提,我只要孩子安全。”苏晚晚干脆利落。
荣王爽朗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他从阴暗处慢慢走出来。
阳光落在他脸上,照得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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