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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公主对咱们家是真的好(1 / 32)

宋元久已被削去状元头衔,除名进士榜,家产也尽数充公。

按律,宋家人该被送去烟瘴之地做苦力活。

可方老夫子爱才,舍不得宋元久那一肚子的学问,“公主请看……”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手稿,“这是宋元久注解的《禹贡经纬》,其中精妙见解,层出不穷!”

时安夏接过手稿,翻了翻,没说话。

又见方老夫子从怀中掏出一份誊抄的文章,“这是宋元久长子宋慎之的策论,老夫以为,堪称典范。这等经世之才,若真发配烟瘴之地做苦力,是朝廷的损失,也是北翼的损失。”

时安夏接过文稿,指尖在“水患治理六策”的标题上微微一顿。

她迅速浏览,发现这正是前世宋慎之在工部任职时提出的治河良方。

可宋慎之如今还这般年少,就有此等见解?时安夏恍若看见那个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的青色官袍身影,以文心照山河,以身骨铸国梁。

方瑜初试探着问,“公主殿下您看能不能把宋家人留在学堂里帮忙?宋家那对公子,实在可惜,若非宋家陡生变故,他们定是要金榜题名的。”

谈到宋慎之和宋惜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宋老太太的死。时安夏这才听明白,原来宋元久的妻儿不是陪他来铁马城,而是被赵大人判了全家流放。

时安夏心里有了计较,却面上不显。只勉为其难似看在方老夫子的面子上,卖了个人情。

其实就算无人求情,她原本也打算妥善安置宋元久。

黄万千和方瑜初来前就知公主一定会答应。二人坚信,这北翼明辨是非者,当属海晏公主;才情横溢者,当属海晏公主;爱才重教者,仍当属海晏公主。

毕竟,宋元久之所以捡回一条命,还全赖公主的免死金牌。这说明公主知道这个人,惜才如命。

但他们不能让公主落下口实,否则发配流放者,一旦有贵人照拂就免去苦役,那律法还如何进行?

是以他们得搭台阶,往后若有人对此提出异议,那也有他们二人在海晏公主前面顶着。

时安夏明白二位大儒的良苦用心,是以很好地拿捏着分寸尺度。

在众人看来,公主这就是卖二位大儒的面子。

方瑜初又从怀中取出一卷《北翼律例》,翻至“役刑”篇,“流徙者若著书立说,每日万可抵苦役一日。这条百年无人用的旧例,是否该用一用了?”

时安夏装模作样寻思了半晌,又讨论了可行性,才答应下来。

铁马缺人才,众人都能理解公主的难处。

时安夏命人将城中散居在九家客栈的文人尽数请至行馆。

数张柏木长案几在正厅排开,炭盆里新添了银骨炭,驱散一室寒凉。

她执青瓷盏起身,盏中茶汤澄碧,“诸公不辞风雪而来,本公主以茶代酒,为君洗尘。”

满座青衣文士齐齐还礼,衣袖翻飞。

宴席至三更方歇。

有人醉卧圈椅中,嘴里还念念有词;老翰林们围着沙盘推演边城书院布局,炭笔将舆图画满了青砖地;最年轻的学子们挤在廊下,就着风灯争论《文骨》微大义。

年迈的夫子踩着鼓点,在庭院里,在梅花下,吟颂《铁马行》。

时安夏站在廊下回望,眸底润了。这才是她想看到的文人风骨,生气勃勃,傲人之姿。

在公主的安排下,宋元久带着妻儿住进了重阳行馆最偏僻的院落,那儿离马厩很近。

院子有些老旧,屋子里也冷。

可宋家欢喜。

宋夫人看着丈夫和两个儿子喜极而泣,“公主仁慈,公主对咱们家是真的好。”

她原以为会被人羞辱,以为丈夫和儿子会整日挨鞭子,更以为一家人会散在各处,连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她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

可公主竟然安排他们住在这般好的屋子里。老旧不怕,冷也不怕,她就怕一家人分开。

宋元久却依然十分愧疚,“让你们受委屈了。”

辛劳半生,到最后不止不能给妻儿一个安定之所,还害得儿子前途尽失,悲苦半生。

宋夫人却笑着抹泪,“不委屈,这算什么委屈?夫君,往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永远不分开。”

许是想到婆母刚过世,她这么欢喜有些不妥,忙收起了笑容。

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轻松,根本掩藏不住。往常在宋家,因着有刻薄的婆母在,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胆颤心惊。

如今,她彻底摆脱了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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