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天子,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他不得不忍?
“苏德运,”头顶忽然传来崇晟帝的声音。
“奴才在。”
“你也觉得,朕将庆宁下狱不对吗?”
苏德运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连忙跪下:“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陛下是天子,奴才只是奴才,奴才怎会理解陛下的想法?”
“但要是……要是……”他犹豫了一下。
崇晟帝哼笑一声:“说,跟着朕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油腔滑舌的。”
“那也是仗着陛下对奴才的恩宠!”苏德运道:“要是陛下真问奴才的想法,奴才的确是觉得陛下这惩罚有些过了,毕竟公主救了临州,立了功,虽有些过错,但稍罚一下便是,禁足、悔过之类的,这下入诏狱,公主怕是没吃过这样的苦,要吓坏了。”
“呵呵,你觉得,朕只是在小罚她?”崇晟帝冷笑一声,对苏德运的回答倒是很满意。
其实这问题,在他问出口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么多人都认为自己此举不妥,苏德运又怎会例外?
所以这时,若是苏德运回答陛下做法英明,那便是在揣摩他的心思、在欺君;若是他说陛下做法不对,更是不妥。
可苏德运说他是奴才。
既是奴才,便不可能了解一位天子的高瞻远瞩和决策,这种说法取悦了崇晟帝。
“怕?她可未必知道什么叫怕。”
苏德运没再说话,大殿内一时重新安静下来,直到肖震匆匆进来。
“陛下,诏狱一切正常,庆宁公主因为害怕还没睡,公主府商驸马喝醉了,正扯着羽林卫撒酒疯,说要进宫来,求您放了公主。”
“撒酒疯?可问了多长时间?”崇晟帝眯眸。
“问了,已经大半个时辰。”
那便不是他……
可不是他,是谁?总不能是那个人,不可能的!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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